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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处长死得好蹊跷

原来是外出猎艳惹祸上身
1998-10-20 来源:生活时报 本报记者 刘晓玲 我有话说

Z先生今年65岁,曾在兵器工业总公司某局任财务处长。1993年,Z先生年满60岁,根据国家有关人事政策规定光荣退休。

对于Z先生来说,工作数十年,的确为党为人民为国家做出了他所能够做出的贡献,在家安享晚年,也是他极尽情理的想法。然而,由于Z先生身怀一技之长———精通财务管理,加上身体健康,不久,便到某会计事务所任职,负责审计工作。

1998年6月25日,Z先生如期于上午9点来到某公司参加会议。11点钟,Z先生的呼机骤响。Z先生称“家里有事”便匆忙告辞。

约半小时后,北京市公安局接110报警,称西城区某居民楼发生凶杀案。西城公安分局刑警队接警后迅即赶到现场:Z先生已倒在血泊中。

据说,案发当日11点10分左右,有邻居曾听到Z先生家中有人敲门,敲门者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。

Z先生打开房门。“您不认识我们啦?”女人的声音。随后,Z先生将这两人让进屋里。

没过几分钟,屋里便传来响动,接着听到有人喊救命。

当时天气正热,有路人看到Z先生家的窗帘抖动,顿觉大事不好,便拨打了“110”。

约11点半,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下楼。女的身穿一套头针丝衬衣、超短裙。男的小臂有擦蹭伤。两人在南礼士路北街打了一辆夏利,有心的路人记下了车号。

刑警队侦查员勘察现场:Z先生所居为一套三居室,进门一小厅,右手是一小间,左手是一大间,中间则是厕所和厨房。屋内有明显的搏斗痕迹,Z先生躺在小间屋里,脖子上被人用电熨斗的电线捆住拴在墙边的暖气片上。而厨房里的水笼头则未关。哗哗的水流声,似乎提示着侦查员们:凶犯作案之后曾用水洗过手上的血迹,由于惊慌,没顾上关闭水笼头。

现场留有一把切菜刀,一只已经严重变形的炒勺。屋内的密码箱和床均被翻动过。

法医鉴定:Z先生是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
专案组成立,侦破工作迅即展开。

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,专案组认定凶犯非破门而入,属知情人作案。而侦查员在现场访问中,很快得知:有一男一女从Z家出来,乘坐一辆夏利出租车离去。几分钟后,侦查员查得该出租车所属公司,随后赶到该公司。

经了解,该公司某司机11点钟左右确实拉过一男一女两个乘客。据司机讲:当时他从南礼士路北街由北向南走,一女青年从对面横穿马路过来,停在他车前。女子上车,司机开车欲走。突然女子说:等会儿,还有一个人。随后又一小伙子上了车。女子告诉司机:去蒲黄榆。而男子上车后却说:去中成宾馆。

司机按着客人的指示,从二环奔三环,又直奔蒲黄榆。但未及到客人所说的宾馆,进蒲黄榆东口不远,女子便叫停车。男子下车给了司机50元钱,司机说没有零钱找,女的便说:不用找了。

据说,两人上了车之后未曾说过一句话。因此,司机几乎无法提供他们属何方人士。但下车之后女的一句“不用找了”,司机便听出此二人是东北人。因为,司机曾在东北插队几年,对东北语音极为熟悉。

除了“蒲黄榆”、“东北人”,专案组没有得到任何线索。而蒲黄榆也仅只是两嫌疑人对出租司机说的去处,是否真的是他们的落脚点也很难说。更困难的是,他们只说去“蒲黄榆”,究竟去蒲黄榆的什么地方呢?侦查员查遍了蒲黄榆的大小旅馆,未见丝毫疑处。最后,在二人乘坐的出租车门的手扣里,发现了被撕碎的死者Z先生的名片。

那一男一女是犯罪嫌疑人可初步确定。但二人究竟是何许人?与Z先生有何关系?因为什么要将Z杀死?

据了解,Z先生的老伴3年前因病去逝,此后,Z先生便在某婚姻介绍所登记求偶。有关人士提供,几年来,Z先生曾经接触的女性共计28位。年龄最大的50岁,最小的则是45岁,比他的大女儿还小1岁。

从Z先生的遗物中,侦查员发现一些情书。获知一名叫李某的某厂下岗女工,与Z正谈恋爱,李对Z爱得死去活来,Z也很喜欢李,但Z先生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。大女儿46岁,而李只有45岁。女儿们认为结婚后不好称呼,于是提出反对。

凑巧的是,现场所有目击“一男一女”的人,众口一辞——两人年龄20多岁。而李正好有一17岁的女儿。

侦查员们为此眼前一亮,迅速前往有关部门查证李某有关情况。但李某女儿与嫌疑人的外形差异立即提供了否定依据。

侦破工作继续进行。

通过大量的调查工作,专案组又获悉,今年3月,Z先生所供职的事务所应邀前往烟台为北京某公司烟台分公司做审计。在烟台,该分公司为Z先生提供一服务小姐。该小姐在Z先生所下榻的酒店为Z先生做美容美发。二人曾单开包房。而在老人离开烟台时,该女子曾前往送Z离去,而且在老人离开的前一天晚上,二人曾同居一室。

专案组立刻派侦查员前往烟台,调查有关情况。

Z先生有一通讯录,因为他的女儿常常翻看老人的东西,因此老人记事非常隐蔽,只简单地写有姓和号码,有时记有年月日。而Z的本上有这样几个字引起侦查员的注意:4·26,范。与此同时,有人提供:Z先生临行时带了1000元现金人民币,但到第二天便不剩分文了。

在烟台,用了整整8天的时间,侦查员们终于查得:Z在烟台期间所消费的美容美发厅中有三女一男。其中有一小姐名叫范丽。该美发厅是由一东北人金某承包的。今年5月,金停止承包迁往河北邯郸开了一家洗浴中心。范是金的亲戚,哈尔滨岗巴人。而金的丈夫李某曾住北京蒲黄榆玻璃厂宿舍。

所有点滴线索终于连成一线。而在这同时,专案组又获悉:在案发前3天,也即6月22日,Z先生曾用手机给邯郸和哈尔滨两个城市打过长途。因为虽然“事务所”为Z配备了手机,但Z却很少使用,平时不用时总是放在盒子里,只有打长途时才用。

所有信息都连接范丽。因此范丽已成为最重要的嫌疑人之一。

根据所掌握的线索,专案组派3名侦查员前往哈尔滨,了解有关范丽的情况。

8月26日,侦查员得知:从烟台迁至邯郸的金是范的三姨,她曾给在哈尔滨的范的母亲打电话说:大红(范丽的小名)出事了,她给老Z抢了。

范丽是杀害Z的凶手至此已确信无疑。

在哈尔滨侦查员还得知:一名叫小环的女孩,曾给大红(即范丽)往山东淄博寄过钱。

几路侦查员分别返回北京,分析确认:范丽在山东淄博。

抓捕方案订出。

9月16日,杀害Z先生的凶手范丽和其男友尹少王宣被押解回京。

范丽交待,今年3月,她在山东烟台美容院认识Z。每天Z在她的美容院洗头,有一天晚上,Z约范去他的酒店,说是要按摩。范一进屋,Z便将门锁上,之后将范按倒在床……

之后,范丽将此事告诉了她的男朋友尹少王宣(小名小猛子),后两人离开烟台去了邯郸,又从邯郸回了哈尔滨。

范、尹二人相好一年多,也是在烟台坐船时结识。尹听了Z的事之后,大发其火,声称要去找Z。但当时范阻止了。

范、尹回到哈尔滨后,Z给范家打长途:邀范到北京来玩玩,并为范提供所有费用。

范应邀来京,Z去车站将范接回,住在百乐酒店。事完之后,Z回家。第二天中午,范呼Z,二人约好。

于是,Z匆匆回家,范和男友尹一同出现在Z家门口。

至于范、尹缘何杀害Z,两人说法不一,Z至死也不知道范的男友是怎样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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